七十年代还涌现出了许多优秀的创作歌手,由于篇幅的原因不能详细地一一介绍了。下面就简单地介绍其中的几位:
格登·莱特富特:加拿大民歌手,六十年代就有一些美国民歌手开始翻唱他的作品,最有名的一首歌是《晨雨》( Early Morning Rain)。格罗斯曼曾经是他的经纪人。1970年他在美国出版了第一张个人唱片《如果你能读懂我的心》( If You Could Read My Mind),正式加入了“创作歌手”的行列。
约翰·普林( John Prine):一位具有乡村音乐风格的创作歌手,作品以讲故事见长,其代表作是一首关于一个吸毒老兵的《萨姆·斯通》( Sam stone)。普林自己是个酒鬼,嗓子粗哑。他的唱片虽然卖得不好,却有一帮铁杆歌迷。
汤姆,韦茨( Tom waits):和普林一样,韦茨也是一个嗓音粗哑的酒鬼,但他的歌具有更多布鲁斯的风味。韦茨也是一个销量不大,却有一帮铁杆歌迷的所谓“被少数歌迷狂热崇拜的艺术家”( Cult artist)。韦茨擅长描写酒鬼、妓女等下层人民的生活,代表作有《圣地亚哥小夜曲》(SanDiego Serenade)和《时间》(Time)
史蒂夫·古德曼( Steve goodman):古德曼是一个来自芝加哥的民歌手,他最有名的一首歌是描写美国铁路的歌曲《新奥尔良》( City of New orleans),此歌后来由阿洛,格思里唱红。兰迪·纽曼( Randy Newman):钢琴手纽曼的根基并不是民歌,而是“锡锅街”的流行歌曲。他也是个讲故事的高手,后来却以一首具有讽刺意味的滑稽歌曲《矮子》( Short People)被定义为搞笑民歌手。纽曼的艺术生命十分长久,1999年还为电影《玩具总动员Ⅱ》写过一首获得奥斯卡奖提名的插曲。
理查德·汤普森:这位前“费尔泼特会议”乐队的吉他手单飞后也被归为创作歌手一类,他和妻子琳达·汤普森( Linda Thompson)合作出版的几张唱片都相当出色。尤其是他们1974年出版的《今晚我想看到那明亮的光》( I Want to See the Bright Light Tonigh)和1982年出版的《灭掉灯光》( Shoot Out the Lights)被公认是民歌播滚的杰作。
七十年代初的美国乐坛不仅产生了一大批民歌风味的创作歌手,而且还有一批原本玩摇滚的乐队也开始转向乡村路线。在“乐队”乐队的启发下,原“布法罗·斯普林菲尔德”乐队的吉他手李奇·富雷拉起一帮人马组成了“坡科乐队”;原“飞鸟乐队”的克里斯·希尔曼和格雷厄姆·帕森斯组成了“飞翔的布里托兄弟乐队”( Flying Burrito Brothers,布里托是一种墨西哥馅饼);以吉他手杜安·奥尔曼( Duane Allman)和键盘手格雷格·奥尔曼( Gregg Allman)兄弟为主组成了伟大的“奥尔曼兄弟乐队”( Allman brothers band)。这支兄弟乐队非常喜欢在舞台上做长时间的即兴演奏,同时也是当时美国仅有的几支有两名鼓手的乐队。另一支较有名的拥有双鼓手的乐队就是“感恩而死”乐队。前面提到,这支素来就以现场演奏时间长、音量大著称的乐队在六十年代末期又开始尝试复杂的音乐形式,他们不但在现场演出时用两个鼓手,而且还开始试验诸如11拍子这样的复杂节奏型。乐队于1969年出版的那张《现场/死亡》是那个时期的代表作。
可是,在七十年代初期,这支嬉皮时代最有名的乐队却面临破产的边缘。他们的前几张专辑花费了华纳唱片公司大量的制作费,可却卖得非常差,最好的也不过二十万张。结算下来,他们倒欠公司二十万美元。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为了还债,乐队被迫常年在外巡演。前面曾经提到过,他们一直坚持自带音响,而他们的舞台音响功率奇大,音箱极为笨重,搬运起来要费事得多。因此,他们的运输费用比其他乐队高得多。即使他们一年要演出一百多场音乐会,仍然无法盈利。
到了终于能休息一下的时候,乐队成员就回到他们位于马林郡内的山间小屋里体息。他们这时已经不住在一起了,但乐队的词作者享特因为没有家室,仍然和加西亚住在一起。那段时间亨特整天呆在楼上写歌词,写好一首就跑到楼下念给加西亚听。加西亚也是个很勤奋的人,他有个小本子,里面记录了许多他平时偶然想出来的动机。如果他看上了亨特写的某首歌词,他就会从自己储备的旋律中找出相应的来配。乐队的大部分歌曲就是这样写出来的。
他们的小木屋和克罗斯比住的房子挨得很近,他们和CSN&Y乐队的三个人经常一起开派对。克罗斯比虽然不喜欢“感恩而死”那些实验性的东西,可他和加西亚都是臭名昭著的瘾君子,两人因此成了很好的朋友。有一天大家又聚在一起喝酒,酒过三巡,克罗斯比开始数落起加西亚来
“故事,哥们儿,故事!讲述一个好故事的歌曲才是最重要的。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干上这一行的?
“因为不想每天去上班!”加西亚回答。
那当然是一条。不过还有别的原因。第一首让你喜欢得不得了的歌曲是哪一首?你还记得起来吗?”
“《晚安,阿瑞》。”
“对了,就是这样的歌曲,这些民歌才是我们的传统。”
其实不用克罗斯比点拨,加西亚也已经开始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这几年他被LSD弄得晕晕乎乎的,但他仍然清楚地知道,来自美国乡间的传统民歌才是自己的根基。两年前“乐队”乐队出版的那张《粉红房子里来的音乐》让他第一次意识到美国传统民歌也可以用来Jam,而CSN&Y的三声部合唱又让他发现这种民歌风味的优美和声不一定就很傻,做得好也可以很酷,关键是者的态度。他决定下一张唱片做成简单的原声民歌风格,正好他和亭特在这段时间里写了十首简单优美的民歌风格的歌曲,很适合做成原声唱片。
其实,他们想玩实验也玩不了了。华纳开始限制他们的录音花费,他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在录音棚里搞实验了。几乎与此同时,鼓手哈特暂时离开了乐队(几年后又回来了),只剩下一个鼓手的乐队也玩不出什么11节拍了。他们的眼前只剩下了一条路:做一张原声民歌唱片,争取多卖点钱来还债。
可是,加西亚却对自己的嗓子能否胜任这一任务感到没有信心,CSN&Y又一次帮了他们的大忙。纳什和克罗斯比亲自教会了加西亚怎样录制叠加人声( Stacking,就是一名歌手反复唱同一首歌,每次只在音高上变一点,然后把这些音轨叠加在一起)。经过这样的处理之后,加西亚那来有些干瘪的嗓音立刻就变得丰满了许多,接近了他想要达到的CSN&Y乐队的音质。
1970年2月,乐队进棚录音。因为加西亚坚持乐队进棚前先要好好排练,玩熟了再正式进相。所以这次连录带混只花费了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同年5月,这张名为《工人之死》Workingman's Deal)的唱片在美国出版了。当那些迷幻乐迷们把这张唱片放进唱机时,从音箱里放出来的竟然是原声乐器的声音!大家的惊奇可想而知。在一段精彩的吉他过门之后,只听加
西亚用朴实的声音唱到
万事开头难
请你放宽心
当一切都顺利的时候
反而要当心
让我们好好聊聊
想想其中的道理
噢,我很想知道
你是否有一颗善良的心?
Well the first days are the hardest days
Don't you worry any more
Cause when life looks like easy street
There is danger at your door
Think this through with me
Let me know your mind
这首《约翰叔叔的乐队》( Uncle John's Band)不但在音乐风格上完全是乡村摇滚式的,而且还在歌词上采用了许多流行在乡下的民间俚语,完全像是一首民歌。这首歌是“感恩面死”乐队的第一支成功的单曲,他们终于可以赚到一些钱来还债了。乐迷们立刻把这首歌中描述的这支假想的由“约翰叔叔”领衔的乡村乐队当作“感恩而死”替自己设计的一个影子乐队,从此他们的现场演出就在这支乡村风格的“约翰叔叔的乐队”和那支乐迷熟悉的爱玩迷幻摇滚乐的“感恩而死”乐队之间变换,就像尼尔·扬在民歌和播滚乐之间左右摇摆一样。
整张专辑中的曲子大都是这样的慢板作品。该专辑在美国流行音乐排行榜上最高达到过第27位。在唱片的最后,他们以一首根据著名的老民歌《凯西·琼斯》 Casey Jones)改编的同名歌曲作为结束。前面提到过,这首歌的题材来自于1900年发生的一次恶性火车事故,关于这次事故的民歌在社会上曾流行过许多版本。亨特的版本把这个倒霉的琼斯描绘成一个吸食了过量可卡因的冒失鬼,其灵感很有可能来自那个爱开快车的垮掉派英雄尼尔·卡萨迪。因为歌中提到了可卡因的名字,这首歌被许多电台禁播。不过,后来这首歌成了“感恩而死”乐队最著名的歌曲之一,加西亚创作的朗朗上口的曲调是一大功臣。
1970年9月,他们又一次走进录音棚,花费了三个星期的时间录制了一张类似风格的新专辑,并于同年11月出版,取名《美国之美》( I merican Beauty)。通过这个名字,“感恩而死"乐队再次向世人表达了自己对美国音乐和文化传统的热爱。专辑中收录了包括《雨盒》(BoxoRain)、《魔鬼之友》( Friend of the Devil)和《甜蜜的木兰花》( Sugar Magnolia)等十首经典歌曲。从这张专辑中只诞生了一张单曲唱片,其A面收录的就是那首著名的《坐着卡车旅行》( Truckin')正好不久前湾区卡通画家罗伯特·克拉姆刚刚出版了那幅著名的《车步》漫画,两相呼应,使得这首歌成了乐队最有名的歌曲。歌曲所描写的是乐队在路上巡回演出时的情景,亨特跟随乐队在美国走了一圈,不断地把自己在途中的所见所闻诉诸文字,最后就变成了这首歌的歌词。作为一支以不间断的巡演而著名的乐队,这首歌立即成了他们的“队歌”
但笔者认为,最值得研究的是这张单曲唱片的B面歌曲《涟漪》( Ripple)。此歌的词写于1970年享特在欧洲小住的那几天。一天,他在喝了一瓶希腊松香葡萄酒( Retsina,因为其原料中采用了据说有3000年历史的松香而带有一种特殊的松香味)之后,灵感突现,当场写下了三首歌词,其中就有这首《涟漪》。之后不久的一天,加西亚随手拿起一把专门为吉他手鲍勃·韦尔定做的吉他,信手一弹,一段美妙的旋律不知从哪里涌了出来。加西亚连忙把她记了下来。第二天亨特找到加西亚,拿出这首歌词对他说:
“我刚刚写了几首歌词,你给谱个曲吧。”
加西亚立刻发现,他刚刚记下来的旋律正好和这首《涟漪》配合得完美无缺,就这样,一首经典歌曲诞生了。
涟漪
如果我写的歌词能如金色的阳光般闪亮
如果我作的曲调被一把无弦的竖琴奏响
你还会在歌声中分辨出我的声音吗?
你还会珍视它,就像它属于你自己一样?
这歌声来自传统,可其内涵早已变了样
也许我们不应该再把它们歌唱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想知道
我只想让歌声继续在空气中飘扬
合唱
死水泛涟漪
没有人抛过石子
也无风吹过
如果你的杯子空了,请伸出你的手
如果你的杯子已满,愿它永远不干
告诉所有的人,有一处喷泉
但却绝对不是人类所建
在黎明和黑夜来临之间有一条路
但绝对不是一条宽广的高速公路
旦上路就无人和你同行
你将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
旦上路你必须眼随前人的脚步
即使你摔倒在地也没人把你搀扶
假如你站了起来,谁来为你指明方向?
假如我识途,我将把你引上回家的路
啦啦啦
If my words did glow with the gold of sunshine
And my tunes were played on the harp unstrung
Would you hear my voice come thru the music
Would you hold it near as it were your own?
It's a hand-me-down, the thoughts are broken
Perhaps theyre better left unsung
I don't know, don' t really care
Let there be songs to fill the air
( Chorus
Ripple in still water
When there is no pebble
Nor wind to blow
Reach out your hand if your cup be empty
If your cup is full may it be again
Let it be known there is a fountain
That was not made by the hands of men
There is a road, no simple highway
Between the dawn and the dark of night
And if you go no one may follow
That path is for your steps al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