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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索性把电影找来看一遍

时间:2020-10-18 16:28:00    来源:

原创: 唐吉 贼六 2月15日
那真是我上过的最生动的一堂思想政治工作课。
——《动物凶猛》

站在墙壁上的夏雨在斜阳的映照下形成的暖色调的剪影摇摇晃晃像和谐动听的催眠曲直入人的心底,逝去的青春的味道与暖阳无异,你我曾经都是四顾茫然的孩子,做些自觉有意义没意义或者被要求去做的、跟随生命的惯性去做的未经思考有无意义的事情,消耗掉未来会觉得珍贵无比的难以挽回的一言难尽的一段时光。

时间从来不会思考自己是否残酷,它更不会提醒你我什么时候青春要散场,人会各奔东西,坚固的承诺像脆弱的堤坝抵不过现实的洪流一遍遍冲击,当浪漫不再是你我想象中的低层次的静态的无可改变的思维定式时,有的人恢复原始社会中动物的本能,有的人变成现代社会中微小的原子,动物是凶猛的,原子是没有生命的。

回头想,那时候我能早起,能长高却有些挑食,熬夜不是为了手机电脑,最炎热的夏天也敢外出疯跑,依旧没有学会游泳,真他妈笨蛋,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激情为何物,却早已学会了掩饰与欺骗,直到现在没有多少变化,当外界的压力到来的时候,我几乎不可能被说服,却本能地选择主动妥协与退让,人真是一种愚蠢的动物,变色龙化身为无法分辨的假树枝哪里是为了躲避天敌,分明是为了躲避令人讨厌的花哨的同类。

年前村前的一家人整修房屋,可能是漏水,上房揭瓦,加铺上板子,昏暗的朝阳下雾气还没有散尽,依旧朦胧,站在屋脊上的拿着形似锤子工具的男人与脚下整齐的房子形成的剪影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夏雨走在墙上的画面,想到了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索性把电影找来看一遍。

再索性看一遍原著王朔的《动物凶猛》。

鲁迅说人类的悲欢并不想通,那是河上船中哭她死去的母亲的女子的悲伤通不到楼上茶桌边的放声大笑的两个打牌的男人的欢乐,可事实上我们都明白人类的悲欢是想通的,不懂得喜怒哀乐的人不是淡然,是有病需要治。

你我不能丝毫不差的理解彼此对某件事的全部情感,可这丝毫不影响你我之间的相互理解,感受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方式,看书,写字,电影,爱情,没有能逃得出它的掌控的。

你我都有属于自己的青春画卷,这是共通的部分,环境、经历与感受的不同是各自青春特异性的来源,凡此种种,恰如形成不同的青春画卷的各式各样的色彩与影调,《阳光灿烂的日子》紧握住一部分人的青春引线,成为一首时代之歌,我能理解青春共通的色彩部分,背后的影调说不清楚也理解不了。

电影是虚虚实实的东西,颇有所见即所得的意味,抓住的抓不住的,提升的停滞的,哪有那么重要,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对我这样的懒汉来说,雁过不留痕没有关系,只要雁来过就含笑九泉了。

过去的事情总显得荒唐,记忆中的事情不见得为真,长大的人总会对占着道理的一方存有一丝质疑,越是坚定不移越是值得怀疑,不关乎吹毛求疵还是格局眼界大小,问题有时候很简单:现实是美好还是不美好,这是一个问题。

合理化,不断地合理化,《阳光灿烂的日子》关于那个欲望强烈的夏天的回忆即是如此,真真假假的情节,过去与现在,记忆与现实交织一场浪漫的春梦,醒来后大骂一声傻逼。

合理化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逃避的武器,忘记无知与压抑,忘记原则的缺失,逐渐失去勇气,模仿与幻想,沉浸于不可改变的过去,在脑海中让逝去的变美好,人就是这样变成傻逼的,当你不敢对环境抱怨而又反抗无望的时候。

有一句台词是这样的:“我悲哀地发现根本就无法还原事实,记忆总是被我的情感改头换面,并随之捉弄我、背叛我,把我搞得头脑混乱,真伪难辨。”同样也是出自《动物凶猛》。

小说也好,电影也罢,都是悲剧,我能理解的是逝去的留恋的悲伤,不能感受他们的经历究竟如何,更深的意思显得沉重,在我想来,否定与愤怒是没有多少意思的,但我永远不会否定它的存在,历史的唯物的立场不会让情感屈服,反而它要求你我去努力去认识人的情感,相信这种力量的存在。信仰是一种世界观,你我的一切认识包括无意识都在其中,算了,放弃,说不清楚,形而上分析脱离现实原型,没有意思。

站在个人的立场,现在看来,未来与现实是值得期待的,人活着,努力让自己变好,周围的人变好,整个世界变好,这也是大众眼中的年轻人值得羡慕之处。

这样讲令人鼓舞,又有点盲目乐观,像心灵鸡汤一样回避很多现实问题大念道理迷倒不愿思考的笨蛋,比如,一个现实的问题是,谁能告诉我应该如何对待恶呢?

——瞧你这德性,还镇王府井,镇动物园,镇地安门。我告诉你,公安局全镇!知道吗?
——知道。
——擦鼻子,滚蛋。以后少来展览馆胡混,听见没有,去!
——这根不是我的,那……
——要不要?
——要要要。
——不要在这儿跟我多住两天。
——要,要,就这根吧。

多少人的青春的放肆在未来的现实面前就像被抓住后受审吓哭了的马小军,一张纸糊的空洞的灯笼经不住一丝敲打。谁的错?

问谁的错显得很不地道,大有引导别人去批判的意思,批判是个技术活儿,一不小心就会像《阳光灿烂的日子》一样被人过度解读。

世界不完美的令人尴尬的事情多了去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逻辑此时就会显得更有道理,不怕被别人的故事感动,被别人的故事支配才是爱自由的人的悲哀。

对于这个些破碎的东西,不由想起一句:面冷似灰,心热如火。

米兰:你说什么?
马小军:我喜欢你!
米兰:什么?你说什么?
马小军:我车掉沟里了!

车掉沟里的日子,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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